你是梦中虚妄,你是无上理想。

跳坑狂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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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舟渡】飞鸟

家庭伦理小故事【不是
骆诚真的萌炸我了【老男人控了大概

“怎么样?准备好了吗?”
“嗯,师兄走吧。”

老公房的楼道里,就算外面是晴空高照的早上,光线也还是晦暗不明,隐隐弥散着霉味和百家饭氤出的油烟气。

可此时费渡却根本顾不了这些。

骆闻舟看着他的眼睛,一只手稳稳地牵着他的手,却叹了口气,“你别不是紧张了吧?”

“怎么会?这不是好不容易要见个异性美人了嘛?怎么也得端好霸道总裁的皮相,你说呢师兄?”

“美人个头……老骆待会不打死你。……别贫了,你知道没问题的。”

确实,费渡知道骆家老两口已然的认可。可这不代表他能放轻松,用惯常的姿态从容面对……面对即将成为家人的两位长辈。


他能模仿别人的言谈举止,却万万模仿不来别人对父母的轻松写意。


那日在滨海,骆闻舟从范思远口中撞破的真相只有一线,只算得上旁观者的惊鸿一瞥。可那一瞥中窥见的残酷,竟凄厉至此,骆闻舟心里终归还是颤颤巍巍,不敢探问。

眼下到了出院,不得不去骆家拜访了,从费渡的隐约迟疑中,优秀的刑警叔叔才捕捉到了久远的伤疤和抗拒。

“……嗯,礼貌点就行了昂。”
可是他说不出话来宽慰。

至今也没能狠下心再向费渡本人问一遍当年呼啸山庄里的旧事,更不好向父母倾吐那些骇人的掠影浮光。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过往,只是有的人深些,有的人浅些。

费渡……他的过往,还是需他自己和解,等待到哪一天能开口,把带血的往事和心情交付。

(原著是在番外里,费承宇火化后费渡才说出当年受虐待的具体内容的,本文时间线在其前。)

骆闻舟只是紧了紧交握的手,另一只手按下门铃。

“爸妈,我们来了。”




“没想到啊,师兄。小时候还玩这个?”
“嗯?”
骆闻舟坐在自个儿的床边,漫无目的地看着费渡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倒腾出的悠悠球,随手甩着,冲他直笑。

衣领上,尚且沾了几滴洗碗时弄上的水渍,尽是红尘里翻滚腾跃的模样。

这么好的人……怎么就落到我手里了?

他怔愣之中,也没注意费渡怎么就走到跟前,低着头看着他,
“师兄怎么发愣了?莫不是在嫌这床太小施展不开?”

“……”
骆闻舟伸手弹开他,“去你的,整天脑子里都不知在想些什么。”
“怎么?想你啊。”
费渡在床脚坐下,边随手甩着悠悠球,修长苍白的手指优雅轻慢地抓取抛出,边慢慢笑着,笑里几分释然,更多的却还是撩人的引诱之意,可真是司马昭之心了啊,费总。
“……”
骆闻舟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他,放低声音,
“不行,你别撩我。这儿隔音差得很。”

“……”费渡沉默半秒,“这师兄都知道?别不是……带过什么人回家?”

骆闻舟本打算出去再说说他爹,免得骆一锅在这儿呆两天就从一团长成一坨,已经走到了门口,闻言呵呵一声回身,“呦,费总这是吃醋了?”

“……”
费渡的段位还是高,
“不,是师兄有魅力。”

骆闻舟飞出一记没什么力道的眼刀,迈步出去。



“怎么样?说好了在这儿睡,明个去墓园没?”
“唔……没问题的,之前就说过了。”
“你呢?”
“我怎么了?”
“呵。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,你今个比往常要焦躁不少啊。什么事?”
老爷子一手撸猫,一手端茶,声音不高,却仍是掷地有声。

“……费渡他……也没啥,我就瞎担心。”
骆闻舟看了那闭着眼的肥猫一眼,把话头咽了下去,“我去看看妈哪儿有没有要帮忙的。”

骆诚瞅了一眼自家崽子已经高高大大,“电线杆似的”背影,皱皱眉思忖着,这骆闻舟倒真是长个不长心。

他放下手里的猫,迈着四方步走到骆闻舟屋的门前。只见屋里的小青年正抿着嘴仰头看着那一屋墙上早过时了的NBA球星海报,面无表情的脸上,竟浮动着影影绰绰的向往神色。

果然还是小时候家庭生活的问题吧。
人老成精的骆诚故意咳嗽一声。

“啊,叔叔。有什么事吗?”
“没事啊,我就看看你们这还要不要添床大些的被子。”
“……不必了,凑合一晚上也行。”

骆诚抬头细细看他。
年轻人骨相温柔,实在不像个受得了苦的。可他听陆局说过,费渡确实受到过家庭暴力。

他是严父,是大热天把儿子赶到门外写检讨的老爷子,也是为了纠正儿子的贪玩打球一气之下断了他学费的老爸,骆闻舟提起他时,是明明白白的敬畏与尊重。
经年身居高位锻造了他如锋的目光,在家也总维持了个郑重端方的严肃样儿,讲句俏皮话都得酝酿半晌。

可眼下却陡然从心间漫上温柔。

愣了一秒,眼见着费渡把坐皱的床单铺平,把拉开的座椅推回原位,先前扒拉出悠悠球的杂物篮子也收拾齐整,才开口:

“小费……不知道如何和父母相处不是你的错……无论如何我和骆闻舟他妈都愿意帮你。”

费渡背对着他的身形明显僵住片刻,之后急急回头,只见眼前的男人笑得虽不自然,略有些僵硬的摆拍意味,但却是弥足的温暖。



听到骆老爷子的话的时候,他没有想过问骆闻舟老爷子怎么知道的,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些什么如今称得上遥远的冰冷和漠然……他只是双眼猛地闭上,想抹去一线陌生的记忆。

费承宇……这么狠毒的男人……是曾经握住过他的手轻声安慰过生病的他的……父亲。

很快就释然了。

闭眼也挣不过的,只可能是梦魇。
他似乎笑了一下,猝而清醒下来,转身去面对骆老爷子,目光里是洗得干净的琉璃意。

“……嗯,谢谢叔叔。”
绕是费渡,听闻骆诚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也呆滞了一秒,继而轻轻地展开一个和这个房间的主人一样的笑答道。

干爽,敞亮,透彻。


骆闻舟晾好衣服回来,
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表情。

心里的满足几乎要溢出来——这片刻他忘了生理性冲动,忘了开口调戏反差过大的总裁,忘了自个儿的老爹还在旁边……

我所唯愿
只是你能撕开阴霾
在阳光下笑。


“怎么这么性奋?刚才谁说今晚要安分的?”
“不是诶……好了好了,躺好。”
骆闻舟想到先前那个笑容,就忍不住一个劲地摩挲侧对着他躺下的费渡的腰窝脊背,像是雄狮心满意足地确认领地。

“……明天不是要去祭拜你老骆家的先祖?师兄,你可是要欺师灭祖?”
“老祖宗估计还挺满意的,毕竟上了个高富帅。”
“……”
费渡真的每一天都在见证某位刑警精英的下限新低啊!



费渡捧着一怀灿黄的菊花,静默地站在一旁。
骆闻舟侧头看了看他,不顾他略尴尬而极惊诧的眼神,也不管还没走远的爸妈,一胳膊把人搂到颈边印上一个响亮的吻。

我,骆闻舟……作为老骆家的不孝子一个,终究还是领了个人回家。
这人嘛,虽然是个带把的,列祖列宗也别不高兴,毕竟他,是我亲手捞回来的,可不得拘在家里?
他没我们家这样有迹可循、落叶归根的历史,连生身父母的作为与结局都称得上是祸事一桩。
可我的的确确想让他接受人伦与亲情,接受可感知的暖意,接受那些他需要而不自知的东西。

我是真的爱他。



他接过费渡手里的花,献到花岗岩台上,大逆不道地轻轻笑了,
“费事儿放心,我打点好了,诸位先祖都接受你当我老骆家的媳妇儿了~”

费渡抬头,
他的警察叔叔逆着光,连轮廓都不真切,可眼眸里璀璨的笑意,竟是灼眼非凡,洞穿了他一切不堪的黑暗印记,直射到那片新生的痂上。



长日尽处,
我站在你的面前,
你将看到我的疤痕,
知道我曾经受伤,
也曾经痊愈。 ​​​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泰戈尔《飞鸟集》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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